刘文典竭力维护陈寅恪

　　□张达明

　　刘文典先生在西南联大任教时，对自己的学问极为自负，寻常学者和教授从不放在眼里，但却对陈寅恪先生尊崇有加，多次公开宣称：“我刘某人的学问还不及陈先生之万一，我对陈先生的人格和学问不是十分敬佩，而是十二万分的敬佩。”并多次在课堂上竖起大拇指说：“这个是国粹陈先生！”然后又翘起小拇指说：“这个才是我小小的刘某人，陈先生连波斯文、突厥文都会，跟他比，我还差得远哩。”

　　有一次，日军飞机前来轰炸，空袭警报响起，联大的教授和学生忙四下散开躲避。刘文典跑到半途，忽然想起他十二万分敬佩的陈寅恪先生身体羸弱且目力衰竭，于是便带着几个学生折回去，搀扶着陈寅恪往城外跑。有学生见他气喘吁吁，要过去扶他，他大声嚷道：“别管我，保护国粹要紧！保护国粹要紧！”

　　每当听到有人说陈寅恪的不是时，刘文典一定会冲上去维护陈寅恪。一次，他听到有几个年轻教授在议论陈寅恪，就不顾一切地冲过去骂道：“你们几个就是没长眼的狗东西！陈先生是国粹，是教授中的教授，是要我们大家保护的，你们几个算什么狗东西？他闭着眼睛都能把你们撂倒，哪里轮得到你们几个小鬼来背后议论他！”

　　几个年轻教授被骂得大气不敢喘，趁刘文典骂累喘息的间隙，慌忙给他鞠了个大躬，赶紧一溜烟地跑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