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哪页读哪页(二十四)

  我也常常被朋友称做“大师”,有时感觉难为情,暗中正懊丧,看到朋友一副诚恳的样子,也不忍心拂他们的心意,更不可能在刹那间把问题向他们解释清楚,就一天天地脸皮厚了起来,形成一种“理所当然”的适应能力。不过,这是很不公平的,我已经六十七岁了,除非我脑子里没有列奥纳多·达·芬奇、米开朗基罗,没有吴道子、顾恺之、顾闳中、张择端、董源,没有毕加索,没有张大千……除非我已经狂妄地以为自己的艺术手段可以跟他们平起平坐了;除非我不明白千百年艺术历史的好歹!天哪:“大师?”谈何容易?直到今天,我那些学生、学生的学生都被人称为“大师”,他们安之若素的时候,我才彻底明白,我们的文化艺术已经达到一种极有趣的程度了!

  ——《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》 

  (作者: 黄永玉)

  我在建筑中利用光,其实是利用了大自然的力量;如果我以几何体来强化建筑,譬如像香港中国银行那样的高楼,那也是体现了我对大自然力量的认同感。这看来理所当然,而且是最基本,但事实上却需要经过时间锻炼,设计者才能敏于自然对建筑的作用。

  ——《贝聿铭谈贝聿铭》 

  (作者:波姆 译者:林兵)

  世界对原棉的需求爆炸式增长,迫使资本家和政府官僚努力动员棉花种植工人。如前所述,绝大多数耕种者强烈偏好为自己的家庭和社区生产,而不是为了世界市场生产。棉花帝国的重组,究其根本,要求棉花工业家、商人、土地所有者和国家官僚,努力破坏农民的这种偏好。在这个过程中,他们借助新近巩固的民族国家的权力,颁布合法(也经常不合法)的强制措施,来使农民变成耕种者,并最终成为商品的消费者。

  ——《棉花帝国——一部资本主义全球史》 

  (作者:[美]斯文·贝克特  译者:徐轶杰、杨燕)